第18章 第 1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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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第 18 章
“是與不是, 謝先生的看法不重要。”
江岄輕而易舉地越過謝昱珩的防線，錯身來到林嫻妤面前，牢牢抓緊她的手, 低聲笑道：“寶寶, 我們走。”
聲音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挪揄。
像在嘲弄, 又似挑釁。
阻止江岄失敗的謝昱珩臉色冷下來, 眸色深沈近墨，風雨欲來。
“啊……”
江岄靠近得太過突然, 少女緩慢眨巴了下眼睛, 表情迷茫, 看著他楞了兩秒，隨後轉過半邊腦袋, 去看另外兩人征求意見。
她不知道的是, 偏頭的一剎那，黑霧無聲無息將她包裹又消散，速度快得肉眼難辨。
再望出去, 四周場景已經恢覆正常, 王姝然背對著, 看不見她的表情，謝昱珩臉上依舊是冷淡的、不辨情緒的表情。
沒琢磨出他們的想法，林嫻妤吸了吸鼻子, 牙齒咬住口腔內的軟肉來回研磨, 自己慢慢思考。
把謝大哥和姝然扔在這裏不大好, 而且阮靜不見了, 他們上山是為了離開靈村, 不知道謝大哥在下面有沒有把蛇像打碎……
林嫻妤翻來覆去地想，覺得還是繼續待在這裏好。
前幾次給江嶼提要求, 他都通情達理沒有拒絕自己，好好給他講，會同意留下來吧？
她低頭看向抓住自己的寬大手掌，修長手指緊緊圈住纖細手腕，粗糲指腹磨在肌膚上，觸感很奇怪……有點像蛇鱗獨特的角質觸感胡亂t剮蹭，泛著涼意。
身體本能地瑟縮，弓起背想要避開，手臂下意識地往回縮，卻換來手掌更緊的纏絞。
“怎麽了？”他含著笑意問。
一瞬間，身體被桎梏動彈不得的無力感再次襲來，她憋得眼角發紅，不自覺沁出淚來。
片刻後，她咬緊唇，掩耳盜鈴般垂下眼簾不去看罪魁禍首，慢吞吞地說：“我、我還想再待一會兒……”
男人彎下腰，深深地凝望著少女。
被註視的感覺太過強烈，林嫻妤驟然卡殼，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，下意識地避讓著，遲鈍地忽略那道視線，仿佛這樣就能緩解心悸。
但江岄並不滿足於此。
一雙淺色眼瞳被黑夜同化，如同粘稠的無法流動的沼澤，貪婪地舔舐她濡濕的唇瓣和泛紅的眼尾。
像一只被雨水打濕了毛的貓咪。
可憐、脆弱，惹人愛憐。
只需稍微用力絞纏，便會毫無反抗能力的掙紮著死去。
他捏緊了少女的手腕，指腹感受到薄白肌膚下跳動的脈搏，幽深眼瞳一動不動地盯著她。
毀滅與保護欲同時達到頂峰。
那股濃郁的柑橘香味再次襲來，帶上陰冷潮濕的氣息強行鉆進林嫻妤的鼻尖，順著呼吸潛入體內，品嘗她的每一寸血肉。
溫熱、香甜。
令人成癮，欲罷不能。
“你要留下來，待在這裏？”
林嫻妤聽不出話裏潛藏的蠱惑與危險，但小動物的本能敏銳地嗅到不對勁，於是仰頭看他，朦朧的淚眼泛著細碎脆弱的光，嬌聲細氣地說道：“不是留下來……是想再待一會兒。就一會兒。好不好？反正回去也沒什麽事……出來旅游嘛，得到處逛。”
動作間兩側發絲滑落，脆弱的脖頸毫無保留的暴露在眼前，隱約可見皮膚下青紫色的血管。
暗中窺伺的巨獸按捺不住，渴望將尖牙刺入肌膚，嚙咬吮吸溫熱的、香甜的血液，舔舐吞吃她的每一寸軀/體。
血肉交融，不分彼此。
指尖下滑膩帶著熱度的皮膚散發致命誘惑，手掌越箍越緊，某些看不見的東西迫不及待跑出來。
疼痛太過切膚，詭異的觸感令人頭皮發麻，兩者交織生出無處可逃的窒息感如鋪天蓋地的潮水將她淹沒。
少女眼尾水汽漸濃，眼睫顫動，小心翼翼地問他能不能將自己放開，積蓄的淚水終於順著白軟的臉頰滾落，砸落在他的手背。
帶著她身體溫度的淚珠透過手背，直抵心臟，叫他忍不住貪戀她的溫暖，舍不得讓她變得同自己一樣冰冷。
江岄松開握住她的手，輕柔拭去她羽睫上懸掛的細碎淚珠。
濕潤，溫暖。
讓他渴求更多。
江嶼喉間發幹，喉結微微滾動，幾乎是克制般地收回手。
“你想待多久都行。”
林嫻妤鼻腔勉強哼唧應了一聲，手腕隱隱作痛，不由越想越委屈，既然他都要答應了，為什麽還要抓那麽緊？
“你抓痛我了。”
她擡起手腕，故意讓眼前的男人看清楚，嬌嫩肌膚上青紫色的痕跡，宛若雪地裏盛開的紅梅，輕而易舉地攫取他的目光，深深紮根於心臟。
“你看，都有印子了。”
“寶寶，我錯了。”江岄捧起手腕輕吹了兩口氣，涼悠悠的，痛感頓時消散得一幹二凈，只剩一圈青紫看著嚇人，“還疼嗎？”
“不疼了。”但林嫻妤還有點生氣，不想和他說話，白凈小臉繃得緊緊的，又礙於男人先前的強勢行為，盡量軟和語氣，“我要去找我朋友玩一會兒。”
“……”
江岄盯著她的手腕看了一會兒：“好。”
彌漫在廟宇內的黑色霧氣湧動，模糊間似乎有東西悄然改變。
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江岄輕車熟路地牽起她的手，林嫻妤下意識地掙了兩下，卻換來更緊的十指相扣，不留一絲縫隙。
“這次不會弄疼你。”
男人傾身靠近，說話時一呼一吸間流動的熱氣噴在耳邊，酥麻從耳朵蔓延到指尖，連帶耳垂緋紅一片，像泡在牛奶裏的櫻桃，若隱若現。
少女微微咬了一下唇瓣，看了兩秒強行扣住自己的手，修長、有力，最後只歪了歪腦袋拉開距離躲避他的氣息，低著頭：“知道了。”
江岄的角度正好能瞧見她鼓起的臉頰，形成一道圓潤的弧線。
真可愛啊。
像一只被欺負到炸毛的小貓咪。
他說不出心底什麽感受，只覺得心尖有些癢，急需觸碰點什麽來緩解。
浮動的霧氣避開少女的視線範圍，一點一點試探著隱秘地觸碰她臉上白嫩的軟肉，摁出淺淺的凹陷，在被察覺前又恢覆原狀，一遍又一遍的重覆上演。
像兇殘的惡龍輕柔小心地舔舐心愛的寶物，來來回回，反反覆覆，舍不得放過任何一個細節。
最後在蒼白肌膚上留下淺淺的、不明顯的，像蛇在水中游過的痕跡。
既然她分不清，那就讓另一個永遠消失好了。
……
“蛇像又出現了！我們失敗了？”震驚過後，王姝然竭力壓低聲音，看向旁邊蟬蛹形狀的黑霧，“嫻妤怎麽辦？”
那個npc接觸林嫻妤後，黑霧如同龍卷風昏天暗地地聚集在廟宇內，根本無法靠近，將林嫻妤完全包裹至完全看不見。
謝昱珩放在黑霧上的目光轉向蛇像，得出結論：“它們不一樣。”
兩尊蛇像不一樣，哪怕外表沒有任何區別，但他仍從氣息分辨出這是兩尊不同的蛇像。
“我打破蛇像的瞬間，阮靜消失，沒有異常表現。”
“難道打碎蛇像只能送一人離開靈村？”王姝然皺眉，“也不對……”
阮靜說打碎蛇像是離開靈村的關鍵，並讓他們離開的時候帶上她。聽謝昱珩的描述阮靜消失得十分突然，倒像阮靜自身也不知情。
是阮靜的信息來源有問題，還是突發意外？
一直關註黑霧的謝昱珩第一時間發現：“霧氣散了。”
嬌小少女被高了一個頭的男人牽著手，埋頭不情不願地走過來。
兩尊外表一樣的蛇像，兩個相貌相同的npc，不盡相同的氣息，[分裂]的技能解釋……
謝昱珩抓住腦海裏一閃而過的靈光，破局的關鍵，找到了。
“你的登山棍掉了。”
他走向少女，把登山棍放進她手中，動作間不經意蜻蜓點水般碰了一下手腕，暗示她看系統信息。
林嫻妤難得腦袋靈光，迅速領會他的暗示，點開系統提示信息。
【謝昱珩：他不是江嶼，不是你的npc丈夫，你不用完成扮演任務。找機會擺脫他，我幫你。】
他、他他他不是江嶼？！
林嫻妤頓時渾身血液凝結，身體仿佛木了一樣，四肢不是自己的。
“怎麽突然呆住了。”
男人手指絞纏得更緊，溫熱呼吸噴灑在耳側，恍若一根柔軟的羽毛輕輕掃過。
林嫻妤瞬間血液上湧，腎上腺素飆升，渾身冰涼，只有耳側那一塊皮膚灼熱得快要燙出傷口。
她急忙低頭，掩飾自己僵硬的表情：“沒、沒什麽。”
嘗試抽出被男人牽住的手，因為太過緊張，聲音發幹：“有點熱，手心出汗了。能…放開我嗎？”
江岄低垂眼眸，盯著林嫻妤看了許久，像是蛇在觀察獵物，然後慢慢松開手，輕柔地替她撩起耳邊垂落的發絲，指尖擦過臉頰軟肉，戳出一點凹陷。
指腹的觸碰弄得她有些癢，但成功擺脫男人近乎鉗制的牽手，也就沒心思想太多無關的細節，全心全意想怎麽自然地逃離身邊的男人。
林嫻妤腦海裏各式各樣的預設方案過了個遍，也沒找到可行的辦法。
她記不清小時候因為什麽事情受傷，但記得媽媽用很嚴肅的語氣對她說：“你清楚自己沒有能力去做某件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事情，不要盲目逞強、也不要輕易放棄，不妨求助信得過、有能力、會幫助你的人。就算以失敗告終——最起碼你努力過了。”
要不要……求助一下謝大哥？
謝昱珩沒有走太遠，她略一擡眼，高大身影便擠進視線內，驅散內心絲絲縷縷不安，眸中神色逐漸堅定。
【謝大哥，我暫時掙脫了他的手，可以找機會逃跑，接下來要怎麽做？】
林嫻妤怕被江岄發現自己的小動作，盡量平覆心情等謝昱珩回消息。
一時間不知道做什麽轉移註意力，垂頭看向手腕轉移註意力，白凈中一截青紫尤其灼眼，她下意識地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和拇指圈在上面遮擋。
[狗男人沒輕沒重的*****]
[老婆皮膚嬌嫩怎麽經t得起蹂/躪，快讓我吹吹，呼——]
[我有罪我先說，有人get到這個XP嗎？僅僅隨便拉了一下就留下印子，要是有更過激的行為，妹寶豈不是渾身都得……嘿嘿嘿]
[嗚嗚嗚，妹寶遮住是怕別人擔心嗎，更惹人憐愛了]
又是一片關心、心疼的彈幕飄過，不時夾雜幾個打賞。
感受到這麽多人的關心，林嫻妤惶惶不安的感覺散去許多，只可惜有npc在旁邊，不能及時回彈幕和感謝打賞。
她用餘光瞟了一眼身側，男人沈默而穩健，永遠保持相同的距離跟在身側。
謝大哥的推測果然沒錯！他不是漂亮老公，那麽多陌生人都註意到了她手上的傷，他都沒關心過問一句，只知道欺負她，必須快點找機會遠離他。
想到這兒，林嫻妤不由覺得委屈，開始想念溫柔俊逸、百依百順的漂亮老公，再想到漂亮老公可能死了就更傷心了，眼尾變得濕漉漉的，閃過一點兒淚光。
眼眶紅紅的，像一只可憐兮兮的兔子。
江岄說不出心底是什麽感覺，舌尖掃過牙齒內側，壓抑骨頭縫裏冒出來的破壞欲，“還疼嗎？”
少女似乎忘記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，抿唇露出兩個小酒窩，故作輕松地安慰他：“不疼了，只是看著嚇人。”
語氣柔軟得像天邊的雲朵，輕飄飄地掠過江岄心上，投下一小片陰影。
“……好。”他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應了一聲。
昏暗廟宇內彌漫霧氣裏的黑影如同蛛網一般將少女籠罩。黑影在她周圍蠢蠢欲動，極盡所能地靠近細嗅她的香甜，貼近裸露在外的腳踝環繞、沿著小腿向上攀爬。
一直、一直向上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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聲音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挪揄。
像在嘲弄, 又似挑釁。
阻止江岄失敗的謝昱珩臉色冷下來, 眸色深沈近墨，風雨欲來。
“啊……”
江岄靠近得太過突然, 少女緩慢眨巴了下眼睛, 表情迷茫, 看著他楞了兩秒，隨後轉過半邊腦袋, 去看另外兩人征求意見。
她不知道的是, 偏頭的一剎那，黑霧無聲無息將她包裹又消散，速度快得肉眼難辨。
再望出去, 四周場景已經恢覆正常, 王姝然背對著, 看不見她的表情，謝昱珩臉上依舊是冷淡的、不辨情緒的表情。
沒琢磨出他們的想法，林嫻妤吸了吸鼻子, 牙齒咬住口腔內的軟肉來回研磨, 自己慢慢思考。
把謝大哥和姝然扔在這裏不大好, 而且阮靜不見了, 他們上山是為了離開靈村, 不知道謝大哥在下面有沒有把蛇像打碎……
林嫻妤翻來覆去地想，覺得還是繼續待在這裏好。
前幾次給江嶼提要求, 他都通情達理沒有拒絕自己，好好給他講，會同意留下來吧？
她低頭看向抓住自己的寬大手掌，修長手指緊緊圈住纖細手腕，粗糲指腹磨在肌膚上，觸感很奇怪……有點像蛇鱗獨特的角質觸感胡亂t剮蹭，泛著涼意。
身體本能地瑟縮，弓起背想要避開，手臂下意識地往回縮，卻換來手掌更緊的纏絞。
“怎麽了？”他含著笑意問。
一瞬間，身體被桎梏動彈不得的無力感再次襲來，她憋得眼角發紅，不自覺沁出淚來。
片刻後，她咬緊唇，掩耳盜鈴般垂下眼簾不去看罪魁禍首，慢吞吞地說：“我、我還想再待一會兒……”
男人彎下腰，深深地凝望著少女。
被註視的感覺太過強烈，林嫻妤驟然卡殼，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，下意識地避讓著，遲鈍地忽略那道視線，仿佛這樣就能緩解心悸。
但江岄並不滿足於此。
一雙淺色眼瞳被黑夜同化，如同粘稠的無法流動的沼澤，貪婪地舔舐她濡濕的唇瓣和泛紅的眼尾。
像一只被雨水打濕了毛的貓咪。
可憐、脆弱，惹人愛憐。
只需稍微用力絞纏，便會毫無反抗能力的掙紮著死去。
他捏緊了少女的手腕，指腹感受到薄白肌膚下跳動的脈搏，幽深眼瞳一動不動地盯著她。
毀滅與保護欲同時達到頂峰。
那股濃郁的柑橘香味再次襲來，帶上陰冷潮濕的氣息強行鉆進林嫻妤的鼻尖，順著呼吸潛入體內，品嘗她的每一寸血肉。
溫熱、香甜。
令人成癮，欲罷不能。
“你要留下來，待在這裏？”
林嫻妤聽不出話裏潛藏的蠱惑與危險，但小動物的本能敏銳地嗅到不對勁，於是仰頭看他，朦朧的淚眼泛著細碎脆弱的光，嬌聲細氣地說道：“不是留下來……是想再待一會兒。就一會兒。好不好？反正回去也沒什麽事……出來旅游嘛，得到處逛。”
動作間兩側發絲滑落，脆弱的脖頸毫無保留的暴露在眼前，隱約可見皮膚下青紫色的血管。
暗中窺伺的巨獸按捺不住，渴望將尖牙刺入肌膚，嚙咬吮吸溫熱的、香甜的血液，舔舐吞吃她的每一寸軀/體。
血肉交融，不分彼此。
指尖下滑膩帶著熱度的皮膚散發致命誘惑，手掌越箍越緊，某些看不見的東西迫不及待跑出來。
疼痛太過切膚，詭異的觸感令人頭皮發麻，兩者交織生出無處可逃的窒息感如鋪天蓋地的潮水將她淹沒。
少女眼尾水汽漸濃，眼睫顫動，小心翼翼地問他能不能將自己放開，積蓄的淚水終於順著白軟的臉頰滾落，砸落在他的手背。
帶著她身體溫度的淚珠透過手背，直抵心臟，叫他忍不住貪戀她的溫暖，舍不得讓她變得同自己一樣冰冷。
江岄松開握住她的手，輕柔拭去她羽睫上懸掛的細碎淚珠。
濕潤，溫暖。
讓他渴求更多。
江嶼喉間發幹，喉結微微滾動，幾乎是克制般地收回手。
“你想待多久都行。”
林嫻妤鼻腔勉強哼唧應了一聲，手腕隱隱作痛，不由越想越委屈，既然他都要答應了，為什麽還要抓那麽緊？
“你抓痛我了。”
她擡起手腕，故意讓眼前的男人看清楚，嬌嫩肌膚上青紫色的痕跡，宛若雪地裏盛開的紅梅，輕而易舉地攫取他的目光，深深紮根於心臟。
“你看，都有印子了。”
“寶寶，我錯了。”江岄捧起手腕輕吹了兩口氣，涼悠悠的，痛感頓時消散得一幹二凈，只剩一圈青紫看著嚇人，“還疼嗎？”
“不疼了。”但林嫻妤還有點生氣，不想和他說話，白凈小臉繃得緊緊的，又礙於男人先前的強勢行為，盡量軟和語氣，“我要去找我朋友玩一會兒。”
“……”
江岄盯著她的手腕看了一會兒：“好。”
彌漫在廟宇內的黑色霧氣湧動，模糊間似乎有東西悄然改變。
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江岄輕車熟路地牽起她的手，林嫻妤下意識地掙了兩下，卻換來更緊的十指相扣，不留一絲縫隙。
“這次不會弄疼你。”
男人傾身靠近，說話時一呼一吸間流動的熱氣噴在耳邊，酥麻從耳朵蔓延到指尖，連帶耳垂緋紅一片，像泡在牛奶裏的櫻桃，若隱若現。
少女微微咬了一下唇瓣，看了兩秒強行扣住自己的手，修長、有力，最後只歪了歪腦袋拉開距離躲避他的氣息，低著頭：“知道了。”
江岄的角度正好能瞧見她鼓起的臉頰，形成一道圓潤的弧線。
真可愛啊。
像一只被欺負到炸毛的小貓咪。
他說不出心底什麽感受，只覺得心尖有些癢，急需觸碰點什麽來緩解。
浮動的霧氣避開少女的視線範圍，一點一點試探著隱秘地觸碰她臉上白嫩的軟肉，摁出淺淺的凹陷，在被察覺前又恢覆原狀，一遍又一遍的重覆上演。
像兇殘的惡龍輕柔小心地舔舐心愛的寶物，來來回回，反反覆覆，舍不得放過任何一個細節。
最後在蒼白肌膚上留下淺淺的、不明顯的，像蛇在水中游過的痕跡。
既然她分不清，那就讓另一個永遠消失好了。
……
“蛇像又出現了！我們失敗了？”震驚過後，王姝然竭力壓低聲音，看向旁邊蟬蛹形狀的黑霧，“嫻妤怎麽辦？”
那個npc接觸林嫻妤後，黑霧如同龍卷風昏天暗地地聚集在廟宇內，根本無法靠近，將林嫻妤完全包裹至完全看不見。
謝昱珩放在黑霧上的目光轉向蛇像，得出結論：“它們不一樣。”
兩尊蛇像不一樣，哪怕外表沒有任何區別，但他仍從氣息分辨出這是兩尊不同的蛇像。
“我打破蛇像的瞬間，阮靜消失，沒有異常表現。”
“難道打碎蛇像只能送一人離開靈村？”王姝然皺眉，“也不對……”
阮靜說打碎蛇像是離開靈村的關鍵，並讓他們離開的時候帶上她。聽謝昱珩的描述阮靜消失得十分突然，倒像阮靜自身也不知情。
是阮靜的信息來源有問題，還是突發意外？
一直關註黑霧的謝昱珩第一時間發現：“霧氣散了。”
嬌小少女被高了一個頭的男人牽著手，埋頭不情不願地走過來。
兩尊外表一樣的蛇像，兩個相貌相同的npc，不盡相同的氣息，[分裂]的技能解釋……
謝昱珩抓住腦海裏一閃而過的靈光，破局的關鍵，找到了。
“你的登山棍掉了。”
他走向少女，把登山棍放進她手中，動作間不經意蜻蜓點水般碰了一下手腕，暗示她看系統信息。
林嫻妤難得腦袋靈光，迅速領會他的暗示，點開系統提示信息。
【謝昱珩：他不是江嶼，不是你的npc丈夫，你不用完成扮演任務。找機會擺脫他，我幫你。】
他、他他他不是江嶼？！
林嫻妤頓時渾身血液凝結，身體仿佛木了一樣，四肢不是自己的。
“怎麽突然呆住了。”
男人手指絞纏得更緊，溫熱呼吸噴灑在耳側，恍若一根柔軟的羽毛輕輕掃過。
林嫻妤瞬間血液上湧，腎上腺素飆升，渾身冰涼，只有耳側那一塊皮膚灼熱得快要燙出傷口。
她急忙低頭，掩飾自己僵硬的表情：“沒、沒什麽。”
嘗試抽出被男人牽住的手，因為太過緊張，聲音發幹：“有點熱，手心出汗了。能…放開我嗎？”
江岄低垂眼眸，盯著林嫻妤看了許久，像是蛇在觀察獵物，然後慢慢松開手，輕柔地替她撩起耳邊垂落的發絲，指尖擦過臉頰軟肉，戳出一點凹陷。
指腹的觸碰弄得她有些癢，但成功擺脫男人近乎鉗制的牽手，也就沒心思想太多無關的細節，全心全意想怎麽自然地逃離身邊的男人。
林嫻妤腦海裏各式各樣的預設方案過了個遍，也沒找到可行的辦法。
她記不清小時候因為什麽事情受傷，但記得媽媽用很嚴肅的語氣對她說：“你清楚自己沒有能力去做某件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事情，不要盲目逞強、也不要輕易放棄，不妨求助信得過、有能力、會幫助你的人。就算以失敗告終——最起碼你努力過了。”
要不要……求助一下謝大哥？
謝昱珩沒有走太遠，她略一擡眼，高大身影便擠進視線內，驅散內心絲絲縷縷不安，眸中神色逐漸堅定。
【謝大哥，我暫時掙脫了他的手，可以找機會逃跑，接下來要怎麽做？】
林嫻妤怕被江岄發現自己的小動作，盡量平覆心情等謝昱珩回消息。
一時間不知道做什麽轉移註意力，垂頭看向手腕轉移註意力，白凈中一截青紫尤其灼眼，她下意識地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和拇指圈在上面遮擋。
[狗男人沒輕沒重的*****]
[老婆皮膚嬌嫩怎麽經t得起蹂/躪，快讓我吹吹，呼——]
[我有罪我先說，有人get到這個XP嗎？僅僅隨便拉了一下就留下印子，要是有更過激的行為，妹寶豈不是渾身都得……嘿嘿嘿]
[嗚嗚嗚，妹寶遮住是怕別人擔心嗎，更惹人憐愛了]
又是一片關心、心疼的彈幕飄過，不時夾雜幾個打賞。
感受到這麽多人的關心，林嫻妤惶惶不安的感覺散去許多，只可惜有npc在旁邊，不能及時回彈幕和感謝打賞。
她用餘光瞟了一眼身側，男人沈默而穩健，永遠保持相同的距離跟在身側。
謝大哥的推測果然沒錯！他不是漂亮老公，那麽多陌生人都註意到了她手上的傷，他都沒關心過問一句，只知道欺負她，必須快點找機會遠離他。
想到這兒，林嫻妤不由覺得委屈，開始想念溫柔俊逸、百依百順的漂亮老公，再想到漂亮老公可能死了就更傷心了，眼尾變得濕漉漉的，閃過一點兒淚光。
眼眶紅紅的，像一只可憐兮兮的兔子。
江岄說不出心底是什麽感覺，舌尖掃過牙齒內側，壓抑骨頭縫裏冒出來的破壞欲，“還疼嗎？”
少女似乎忘記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，抿唇露出兩個小酒窩，故作輕松地安慰他：“不疼了，只是看著嚇人。”
語氣柔軟得像天邊的雲朵，輕飄飄地掠過江岄心上，投下一小片陰影。
“……好。”他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應了一聲。
昏暗廟宇內彌漫霧氣裏的黑影如同蛛網一般將少女籠罩。黑影在她周圍蠢蠢欲動，極盡所能地靠近細嗅她的香甜，貼近裸露在外的腳踝環繞、沿著小腿向上攀爬。
一直、一直向上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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